政务App 的“数”与“质” 警惕指尖上的形式主义
常泽豪
燕山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河北省公共政策评估研究中心，河北秦皇岛066004
摘要：政务软件的层出不穷、泛滥推广，以及运用过程中重形式而轻性能的做法，不仅引致新型形式主义、疏远干群心理距离、加重基层干部负担等负面影响。若不加以管理规划，则会引致民众反感、干部事倍功半。想要充分发挥掌上政务的便捷效用，必须抓住本质，明确目的；把握关键，科学统筹；明晰职责，秉持本心；深度融合，落到实处；并提出了我国政务 APP 的发展方向
关键词：政务APP；形式主义；治理路径
“互联网+”技术的广泛推行使得党务政务开始摆脱传统的纸上办公、见面汇报模式，各类政务APP的推广与使用，实现了上下级交流的实时化与便捷化，也有效拉近了党政机关与基层组织和广大群众的距离。
但在缺乏统筹管理的现实环境中，政务 APP 的层出不穷、五花八门也使得干部疲于应付、抱怨不断。技术的发展固然解决了空间距离问题，缩短了办事时间，但若缺乏统筹规划、科学管理，就会增加干部的额外负担，导致事倍功半。如何用好、用对技术工具而使其成为辅助组织管理的新手段，就成为当下领导者亟须解决的重要问题。
一、研究现状
（一）政务软件应用泛滥
从政务软件应用的开发初衷来看，其主要目的在于促进上下级之间的及时沟通和民众意见的充分表达，同时通过虚拟网络解决由空间距离导致的面对面反馈受限和信息追踪滞后等管理难题，从而提高办事效率”。然而，在实际操作中，一些单位和部门却将政务软件应用视作展示自身创新工作方式和综合运用科技手段的工具。这种现象导致各种各样的政务软件应用层出不穷，深入到干部工作的各个方面，无形之中增加了干部的工作负担。例如，某些软件应用可能未经深思熟虑地推广使用，导致干部需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适应和应对各种软件应用的管理和操作要求，而非专注于核心工作任务。此外，政务软件应用的开发和使用也可能带来一些不利影响。例如，由于技术更新快速，维护和更新可能成为一项长期且昂贵的任务。如果设计和管理不当，还可能面临安全风险，如数据泄露或网络攻击，从而对政府和公民的信息安全构成威胁。过度依赖软件应用也可能导致人们失去传统工作方式的能力，进而影响基础管理水平的提升。推广并未充分考虑到广大民众的使用习惯和技术接受能力，导致其在实际应用中效果不佳，甚至引发公众不满和抵触情绪。
另外，政务软件应用的设计和功能如果不合理，可能会引发公众的不满和抵触情绪。比如，一些软件应用可能过于复杂或缺乏用户友好性，使得民众在使用时感到困惑和不便，从而影响到政府与民众之间的互动关系。此外，政务软件应用的推广也需要考虑到隐私保护等法律法规的合规性,避免因数据管理不当而引发法律风险和社会负面反响。
（二）重形式而轻效率
对于政务软件应用价值与效用的忽略，不仅导致部分组织与部门将其视为装点门面、跟风模仿的工具，更导致部分领导者对软件具体性能的漠视2。政务软件应用的广泛推广也可能带来组织效率的问题。尽管这些应用旨在提高工作效率和沟通便捷性，但在实际应用中，一些部门可能因为使用多个不同的软件应用而陷入信息孤岛的困境，导致数据分散和管理混乱。此外，政务软件应用的推广也可能加剧数字鸿沟，因为不是所有公民都能轻松使用这些技术，特别是老年人和技术能力较低的群体。处理不当可能加剧数字鸿沟。尽管数字技术的普及已经显著改善了信息获取和服务便利性，但仍有一部分社会群体，特别是老年人和技术能力较低的人群，可能无法轻松适应和使用这些新技术。政府在推广政务软件应用时，需要考虑到不同群体的接受能力和使用习惯，通过培训和支持措施，确保各类公民都能平等地享受到现代化服务带来的便利。
政务软件应用的推广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行政效率问题也值得关注。尽管这些应用的初衷是提高工作效率和服务水平，但在实际操作中，如果推广过程缺乏科学合理的规划和评估，可能会造成资源的浪费和行政成本的增加。
二、政务软件应用泛滥的影响
（一）引发新型形式主义
政务软件应用的过度推广可能引发新型形式主义，即官僚主义的新表现形式。形式主义指的是过分强调形式、程序、表面现象而忽视实质的现象3]，而政务软件应用作为一种数字化管理工具，其在推广和使用过程中容易陷入形式主义的泥沼。可能使得一些单位和干部过于重视表面的数字化进展，而忽略了实际工作的深入开展和问题的根本解决。例如，某些政务软件应用可能只停留在功能上的展示和应用数量的增加，而忽略了其对工作流程和公众服务质量的实质性改善。这种现象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官僚主义的形式化倾向，即强调程序和规范性，而忽视了实际效果和民众需求。
其次，政务软件应用的使用可能导致信息的过度数字化和管理的过程化。政府为了应对推广政务软件应用的压力，可能过度强调数据的收集和信息的管理，导致了繁琐的信息录入和处理流程，而这些流程并不一定能够直接转化为更高效的公共服务或管理效果。这种过程化管理可能使得一些干部和工作人员更关注如何规避责任和完成表面任务，而非如何真正解决问题和提升服务质量。
（二）疏远干群心理距离
在管理过程中，领导者不仅需要关注下属的能力提升，还需通过必要的情感交流拉近彼此的心理距离，确保下属能畅所欲言、上级能包容理解④。首先，政务软件应用作为一种虚拟工具，其操作和使用往往依赖于技术的熟练程度和互联网接入的条件。对于一些技术能力较低或年龄较大的公民来说，使用这些软件应用可能存在困难，使得他们无法像年轻人或技术能力强的人群一样直接参与到政府的互动中来。这种数字鸿沟可能导致部分人群感到被边缘化，进而加剧了他们与政府之间的心理距离。
其次，政务软件应用的使用虽然提升了信息传递的效率，却也有可能减少了面对面的实时交流。在传统的工作模式中，政府工作人员通过实地走访、座谈会等方式与民众接触，能够更直接地感知社情民意和问题反映。而政务软件应用的普及可能导致政府工作人员更多地依赖于数字化的数据和反馈，减少了与民众面对面的交流机会，从而难以全面了解基层实际情况。
(三)基层干部负担加重
深入一线、解决问题是基层干部正常的工作状态，但政务软件的泛滥使得基层干部需要将很大一部分精力置于对上级的信息汇报上，即为实现对组织事务的全程跟进5}。但对于一些年龄较大或技术能力较低的基层干部来说，仍需要额外的时间和精力去适应和学习如何正确使用这些工具。如果缺乏有效的培训和支持措施，这些干部可能需要自行摸索或依赖同事帮助，从而分散了他们本应专注于实际工作任务的精力。
特别是在信息化程度较低或基础设施条件较差的地区，政务软件应用的使用可能更容易导致工作负担的不均衡和压力的积累。也可能改变了基层干部的工作方式和习惯。传统上，基层干部通过实地走访、群众会议等方式与民众互动，能够更直接地了解问题和需求。而政务软件应用的使用可能使得他们更多地依赖于虚拟平台的数据和反馈，这种转变可能影响到他们的沟通技巧和问题解决能力，从而间接地影响到他们在基层的形象和工作效果。
三、政务软件应用病态发展的规避之法
（一）抓住本质，明确目的
政务软件应用的开发和推广应始终以实际需求为导向，而非简单追求数字化和表面的现代化。政府部门在引入新的软件应用时，必须深入调研和分析，确保每一个软件应用的开发都能够有效解决特定工作领域的问题，提升工作效率和服务水平。政务软件应用的设计应注重实用性和用户体验。必须确保其功能简洁明了，界面友好，易于操作。避免过多的功能堆砌和复杂的操作流程，这样才能提高用户满意度，减少不必要的学习成本和操作负担。政府在推广政务软件应用之前，应该充分评估和提升相关部门和干部的技术水平。通过培训和技术支持，确保使用人员能够熟练掌握和有效利用这些工具，避免因技术障碍而影响正常运行。
（二）把握关键，科学统筹
政府在引入政务软件应用时，应明确解决何种具体问题或优化何种具体流程。只有明确问题和目标，才能有效评估和验证软件应用的实际效果。政务软件应用的推广必须建立在科学的成效评估基础上。政府部门需要设立明确的指标和评估体系，定期对软件应用的使用情况和效果进行监测和评估。通过数据分析和用户反馈，及时发现问题并调整，确保政务软件应用持续发挥应有的作用。政务软件应用的推广应与政府的整体数字化转型战略紧密结合。不应孤立地推广单个软件应用，而是考虑其与整体信息化建设的衔接和互动。这样可以避免碎片化和重复建设，形成系统性和协同性的数字化管理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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